何文见状,原本紧张的神情,下意识恢复几分血色、松了一口气,为自己侥幸保留性命而活着开心,看来这淮南王妃确实如传言般恪守律法、心慈手软嘛,舅舅确实没有骗他。
木映雪闻言,下意识皱了皱眉头,尔后开口道:“墨安,这是一般主人家中的吧,若是顺安县主府中的呢?”
何文闻言,原本稍稍放下的心、顿时又提溜了起来,脸色苍白地死死盯着墨安,期盼能从他口中听到一丝希望。
“按照县主制度,主人家有权利打死叛主之徒,并且旁人不得有所异议....”墨安闻言,连忙又再次出声落下话语。
“那若是,涉及王爷查案要事呢?”木映雪挑了挑眉毛,有些玩味地看着面色多变的何文,又再次开口提问道。
何文张了张嘴,嗫嚅了半晌却不知该说出什么话来,他好想让木映雪别再问了,再问下去不只是他走不出这顺安县主府邸,可能连他的家人都得赔上性命了。
“若当真影响查案要事,王爷可以上报衙门,治他一个从犯罪名,罪名成立可午后斩首,影响上下三代入朝科考、开店从商的资格....”墨安沉默一瞬,尔后再次娓娓道来。
“那若是,谋害王爷王妃性命,将去向行踪告知歹人、伺机寻找刺杀机会呢?”木映雪垂下眼帘,有些心疼地蹭了蹭虎口处的薄茧,漫不经心地再次问出了声。
“王爷、王妃有权赐下一道旨意,不必通过县衙开堂审理一二,可直接当众差人株连九族,尔后才在县衙备案,拥有先斩后奏的权力....”
墨安话音落下,何文早已面色白如宣纸,身子颤抖着不断,眼看那好不容易风干的裤裆、又再次染湿了起来。
“现在,你清楚你的处境了吧?你家舅舅是二皇子的人,他自有法子来留住性命,但你若是再不从实招来,就未必了.....”木映雪话毕,便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,静待何文的行动。
墨安与楚霖闻言,下意识露出一抹惊讶的神情,难道王妃一眼看穿何文还有事隐瞒么?
“王爷身上的蛊毒是我下的,红香以为是她将蛊毒放在王爷常穿的衣物上所得手,但其实是我暗中出手相助,我负责府中的花艺工作,日常采摘花瓣用于泡茶、糕点及沐浴亦是我的工作,是我在王爷每日沐浴的花瓣中放入蛊毒,为了确保万无一失,我还将泻药放入负责烧水备浴的下人水中,让他不得不请求我代替前往,为王爷备水沐浴....”何文嘴唇嗫嚅了半晌,最终只得深深地叹了一口气,破罐子破摔地开口坦白道。
“你不是二皇子府中的人么?为什么会暗中出手帮助红香行动?”木映雪正了正神色,收起那抹玩味的笑容,语气冰凉地开口问道。
“舅舅虽然答应帮我偿还赌债,但为了牵制住我,每段时日才送来一部分赌债银两、就是不帮我清空债务,这时有一个人找上了我,并且给了我一大笔钱,让我暗中协助红香为王爷下蛊,我这才鬼迷心窍,做出谋害之事....”何文面露死灰,有些愤愤不平地出声解释道。